下了火车,阮芷即便脱了外套只穿件长袖,也依旧热得满头大汗。
加之坐了一晚上的火车,让她的面相很是憔悴。
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浸湿贴在了皮肤上,面色蜡黄,黑眼圈重,毫无气色可言。
走出站口,她找到了昨晚叶陶陶发过来的车牌号,然后歪头看了看驾驶座。
发现里面的男人自己不认识,阮芷才放下心稍微捯饬了下形象,便朝那辆宝马车走去,只要不是祁湛,她就没必要在乎形象。
只是走过去时却还是不禁笑自己多心,祁湛那种性子,哪有人敢使唤他接人。
“你好,请问你是叶陶陶和何遇的朋友吗?我是阮芷。”她走到驾驶座车窗边,展开笑颜询问。
“对的对的,我是陶陶的表哥,她让我过来接你的。”
那人笑着应声,忙不迭下车将她的行李箱放入了后备箱,给她打开了后座车门。
“那赶紧上车吧,婚礼快开始了。”
阮芷点了点头正弯腰进去,一抬眼就望见后座里坐着的另一个人,笑容硬生生僵在了脸上,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对了,这是何遇的同学祁湛。”
:好久不见
见两人没有打招呼,叶陶陶的表哥忙介绍:“祁先生,这是新娘的好朋友阮芷。”
“我们认识。”祁湛淡淡地朝这边点了下头,“走吧。”
既然他这么说,阮芷也就没必要扭捏,大方在进车落座,“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
她自认问得很是温和友善,可祁湛却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车内氛围在她这句话后,就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让阮芷心里有些尴尬,偏偏陶陶的这个表哥似乎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主儿,只顾着开车,丝毫没有要打破这氛围的意思。
于是阮芷更为尴尬了。
半晌,阮芷似乎听见身旁的人叹口气,下一秒视线下方就出现了一张手帕。
拿着手帕的手骨节分明,这只手曾经替她画过无数张素描,虽然是自己死乞白赖求来的……
“擦擦脸。”祁湛说。
听见这话,阮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多么狼狈的形象,唰地一下脸热起来,接过手帕后慌忙转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模样。
幸好这个时候,陶陶的表哥终于开了口:“祁先生,你要去哪儿办事?现在我可以送你过去。”
原来祁湛是顺路有事才会过来的。
阮芷擦脸的动作一顿,忍不住偷看他一眼,不料正好撞入了他的视线。
“我的事办完了,回去吧。”祁湛回话时眼神紧盯着她,毫不收敛。
阮芷猜不透祁湛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也就避开视线没再多想。
她从来就猜不透祁湛,以前那会她还会费尽心思去猜,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力了。
反正祁湛和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