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善有些所作的叹了一声：“我太孤独了，总要找一些有趣的事情做。”“孤独？”“你明白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魔，三界之中再也没有一个同族的感觉吗？”星善仰起头，魔气在他身边环绕，他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缓缓吐出几个字，“悲天悯人的神女，你能懂这种感受吗？”古青言皱着眉看着他。“你看，你也不懂。”星善轻笑道，“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懂魔族了。”“当初，是你自己选择了出卖魔族。”古青言陈述了这个事实。“是啊。”星善道，“是我做的。”“那时候死了很多人，我看着身边的同族一点点减少，魔界一点点崩塌。我看着整个三界都血流成河，所有人每天睁眼就是厮杀。”“我的确背叛了魔族，但不是因为我投靠了仙族。”星善道，“而是因为，我违背了魔族的天性，竟然荒谬地对这一切产生了那么一丝不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魔族覆灭已成必然，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让这一天来的早一点呢？这样大家就都不会那么痛苦了。”知情者星善当年的反水揣测颇多，背后的利益交换，权力博弈引人遐想。如今亲耳从星善口中听到答案，古青言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天真纯粹到不可思议的答案。“你如今，是后悔了吗？”古青言问。星善想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后悔是一种没用且无聊的情绪，我不喜欢。我更想找点有趣的事情做。”“比如，将妖族变成新的魔族。”“又比如，将你们两个一起投放在妖界。”星善笑着点了点古青言和甄青竹。古青言一下子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青竹她不会，她有我。“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你们还是一块石头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们了吗？”星善笑道。古青言眯起眼睛：“我现在并不相信，你会是什么救命恩人。”“唔，我的确不是。”星善道，“我是给予你们生命的执棋者。准确的来说，司银大人如今所拥有的一起，都是我赋予你的。你的修为、你的官职、你悲天悯人的情感，你吸引外面那些人追随你的身份一切的一切，甚至于你的生命，都是我给你的。”“你在说什么？”古青言难以置信。星善嗤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妖族商女，能轻而易举地在短时间内飞升成仙，还能在众神云集的财神殿混的风生水起吧？”“当年，魔界被毁，仙族稳固。仙帝封我这个‘大功臣’为东流王，还送了我一件宝贝作为奖赏。那是一块五色石，据说是女娲补天时遗留下来的上古神物。他希望这块破石头能引导我这个魔族向善向美。这当然没什么用。”星善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后来，百多年前，我路过妖界，顺手将它和一块我从魔界带出来的魔石丢在了妖界的一个商人家里。”听到这里，古青言看了一眼甄青竹，这两块石头是谁已经十分了然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算出，这户商人气运加身，将来必定官运亨通。我当时以为，这两块石头有机会借着这官运接近物妖族帝王，却没想到这官运竟是在仙界。”星善看了一眼古青言腰间的财神令，“你就是用这东西请动蚕神的？”古青言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这两块石头接近物妖族帝王会怎么样？”“你知道元始天尊的七彩宝莲吗？”星善自觉没趣，不再多问，“元始天尊用宝莲修行，其实它的性质与五色石相似，都代表着神明所谓的神性。当他为了成神将自己的心魔剥离出来时，被他废弃的那些宝莲便又有了魔性。”“神性意味着强大、吉祥、光明，这些看似美好的事物会激发人们的欲望。而魔性意味着偏执、贪婪、激进，它会无限放大人们的欲望，直到执念成魔。在这两种极端情绪的拉扯下，人们一不留神便会陷进去。”“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古青言听着星善诉说自己绝妙的主意，眼神在空中与甄青竹无意碰撞在了一起，顿时凝固。如果说她代表神性，那么甄青竹便代表了魔性。“你想用我们两个影响物妖帝，让他也像虎帝一样成为你的傀儡，这样妖界三族便都有了你的棋子。”古青言的注意力回到星善身上，“可惜了，我不会是你的棋子。”星善却不这么觉得：“为什么不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一块石头，怎么会有如今这样风光的人生。你应该像你亲爱的妹妹一样，回到我的身边来。我能让你获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