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握紧他的臂,几乎将他的黑色衬衫掐出褶皱。一瞬间,自己的手臂也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这大概就是傅淮礼所说的双倍感觉吧。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盯着自己刚刚掐过的喉结凸起,那里滑动了一下,莫名性感。放平心态,似乎也不算亏?可身上的男人却陡然抽身离开,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梨初又想骂人了。这是什么讲究人,都这个时候,还要先洗澡不成?!紧接着,宽厚而温暖的怀抱把她虚软的身体抱起来,“咚”一声,放进了浴缸。挣扎间,一颗药被塞进嘴里,随后是玻璃杯沿和温水,几乎是半掐着她的后颈灌进去的。梨初错愕:“你给我吃的是……”傅淮礼的衬衫几乎都被她溅湿,但听起来声音倒是从容:“我刚问过你,要不要解药的。”燥热感,果然消失了。梨初的长发沿着水波铺开,皮肤上潮红未褪,手指抠着浴缸壁。所以,这个家伙接了她的求救电话,来救她的时候还带了药,却还一直故意逗着她。她只要一回想到自己刚刚主动地把他压在床上的模样,羞耻感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你带了药为什么不早给我?”“你也没问我要,还是我问你要不要的。”好像有点道理。他怎么也算救了她,她连怪他都没有立足点。只是……好尴尬,她甚至恨不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傅淮礼这个人了,最好连他的名字都不要听见!人在尴尬的时候,眼神就会很忙,甚至都不知道应该看哪里。而且,心跳还是很快。按道理来说,应该解决了才对。傅淮礼像是看穿梨初的心思一样,抬手摸了摸鼻子:“咳……药效完全褪去,需要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条绵软的浴巾递了过来。“起来,我感觉有点冷了。”一瞬间,梨初不知道怎么形容与傅淮礼共感的心情。她冷了热了他都了如指掌,自己的所有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一切,更羞耻了。“新的衣服,我刚让人送到门口放着了。”梨初不解地抬头看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他帮她拿衣服进来,然后绅士地离开吗?哦,对了,傅淮礼不是绅士。甚至,现在的他还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脸的理所应当:“拜你所赐,我湿透了,准备洗澡。”“你如果不愿意出去,我合理怀疑是你对我蓄谋已久。”“啪嗒”一声,是皮带金属扣打开的声音。梨初:“……”她想都没想地抓起浴巾就覆在自己身上,从浴室落荒而逃。房间门口,果然放着一个盒子,最上面是件半身裙,裙摆上还绣着一枝小梨花,怪精致的。是个她不认得的牌子,却意外地符合她平时的着装风格,以及她的尺寸。正当她觉得诧异时,半身裙下方叠着一件明显对她来说oversize的男士白衬衣,袖口也有不起眼的纯白梨花刺绣。这件衬衫,就显得裙子符合尺寸只是个巧合。梨初相对心安理得了一些:行,凑活穿。正当她腹诽着关上门,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可问题是……她忽然感受到,似乎有冰凉的水流从头顶往下浇……等等,共感?!这个时候傅淮礼要准备洗澡,她都能感受到水温,那岂不是意味着待会儿……梨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红着脸拼命敲门:“傅淮礼!不许用手洗澡!”站在淋浴喷头下的傅淮礼顿了顿,才猛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哦?那我应该怎么洗?你进来教教我?”浴室的门被颤抖地推开一条缝,一截白皙的细小手臂伸了进来,声音隔着门板支支吾吾的:“你用这个……”傅淮礼低头,默默接过那个粉红草莓沐浴球,陷入沉思。这是他二十八年来,洗过的最诡异又动作最轻慢的一个澡。他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梨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门口,一脸哀怨又潮红盯着他。裙子很合身,衬得曲线刚好,略显宽大的男士衬衣被她束了进去,袖子挽起来,倒是随性自然。傅淮礼下意识将浴袍的领口也调整了个比较好看的角度:“怎么,我洗澡的技术,让你不满意?”梨初抿了抿唇,把脸扭开:“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尽快解决‘共感’这个事情。”一想到每天都要感受这个男人洗澡,就觉得耳根发热。“要不……让我哥来帮我们看一下?你知道的,他是个很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