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又响起一些细微的电流声,那边人似乎有所动作。
“不用,”长青半张脸融在黑暗里,四下无人,他丝毫不掩饰他的戾气,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内容,大胆编道:“先生点名要他,不要打草惊蛇。”
“先生现在在哪里?”他问,这才是他的目的。
对面闻言沉默良久,反问道:“先生没告诉你?”
终究还是起了疑心。
长青大脑飞速转动,嘴上滴水不漏:“他没来得及说,这个闯入者……”
他本想说这个闯入者来得太突然啥的,随便解释一下,不想对面突然变得有些吵闹,长青便瞬间噤声,仔细听着。
在纷杂的人声中,他听清对面貌似在说:宴会厅被砸了。
什么被砸了?砸了什么东西?
宴会厅!?
长青:……还有高手。
这下,对面哪还顾得上他,直接扔下一句:“先生在禅室见人,你别去打扰。”
便拉断了会话。
长青这才重重松了口气,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四面八方都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应该都是去处理宴会厅一事的人。
绝对不能被发现了。
他眯起眼,眼中闪着微妙的光。
由于室内结构产生的复杂回音叫长青一时间无法判断这些声音的具体方位。所以眼下,他看着地上完全不省人事的管家,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心里讪讪地给老人家道了个歉,然后毫不留情地将拖入厕所里。
随着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管家缓缓睁开双眼,只是这一眼,他又恨不得两眼一瞪再昏过去。
眼前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改头换面,穿着一件略有些皱和紧身的黑色燕尾服,正双手插兜蹲在他的身旁,一双指尖圆润还微微泛红的指尖正顶在他的眉心处,不断向下滑落水珠。
管家脸上湿湿凉凉的,身上也凉凉的——长青穿的可是他的衣服啊!
丧尽天良。
他一大把年纪那受过这样的屈辱,直接红脸,气得连话都说不太清了。
长青只迷迷糊糊听到是在骂他不要脸。
嘶,没什么伤害力。
长青才懒得和他废话,拿着匕首干脆地拍了拍他松垮的皮肤,直接道:
“禅室在哪里?不说我就杀了你。”
他没在开玩笑,眼里的杀意并不遮掩,连带着他清洌的嗓音都变得刺骨,一股寒意猛地攥紧了管家的心脏。
管家沉默良久,一老一少的两双眼在空中对峙,谁也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