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台上,她们眼神坚定,其中一位英气的女子像是她们的领头人,镇定地开口道:“我愿意付出生命,拿出一切,为了伟大的女性权利,为了心中崇高的理想。我从不惧怕死亡,因为我将生生不息。”声音萦绕在刑场上,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她们视死如归,她们从容不迫。“她们是恶鬼,杀了她们!”人群中传来愤恨粗豪的声音,有些人纷纷应和。她们的头颅被砍下,滚落在地,鲜红的血液溅落,宛如朵朵花,绽放在她们白色的衣服上,盛开在地上,出现在各处。她们的代号是山茶花。她们的尸体随意地丢在刑场上,暴尸三日,于第二日夜被风信子和小飞燕们带回根据地,用线将头与身子缝合起来,好好埋葬。可惜只带回一部分人,剩下的姐妹尸身被他们用烈火焚烧成灰烬。火海滔天,在火焰腾起的烟雾的映衬下,是那些小人得意的嘴脸,是女性同胞泪流满面的面庞,是刚刚开始的浴血奋战和烈狱逃难的日子,是炮火和地狱,是如真金般的意志与信念。后来,在大围剿过程中,广玉兰为保护花匠和黑色曼陀罗中弹而亡,播种者被抓走。之后,花匠几次三番地设法营救播种者,未果。播种者在狱中传出消息,自己暂且是安全的,不用为我担心,让花匠专心革命事业。在狱中,政府曾派人来与播种者谈判。最开始找了好几个男性谈判官,后来是尊重女性的男谈判官,米歇尔都置之不理,直到最后找来了女性谈判官。期间,ana(亚纳)女士态度柔和,征询米歇尔女士的意见,是否愿意进行和谈,官方承诺会善待参与革命的人,提供经济方面的补偿。“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小姐。你以为你们的承诺是什么?一个随时可以撕毁的废纸。不达目的,我们是不会让步的,懂吗?外面在监听的人。”米歇尔微恼,瞥了一眼墙壁,又直视亚纳。灰墙后的人微怔,流出冷汗。“可你们注定会失败的。”亚纳注视着米歇尔,自信地说。“谁认为的?谁说我们注定会失败的?是上帝吗?还是那些蛆虫?简单,只要他想,我们的人会送他到上帝面前一问究竟。”米歇尔态度强硬,不屑道。“你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亚纳发问。“一切,你们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一切,我们会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哪怕其作用微乎其微。”米歇尔淡定地说。“你会死的。”亚纳眼神中夹杂着不解与哀切道。“我当然会死,也许寿终正寝,也许就在下一秒。”米歇尔久久地凝视着亚纳,缓缓道,“我们会胜利。”谈判陷入僵局,长久的寂静后,亚纳起身准备离开,米歇尔陡然开口问:“你是什么主义者?”亚纳被搞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米歇尔接着道,“我是女性主义者,我很难想象一个女性,她不是女性主义者。”亚纳羞红了脸,还在思考着如何回话,就被闯进来的人打断。闯进来的士兵开着门,一位男子走到前面,略带不满地说:“好了,亚纳,你先下去。”他意味深长道:“米歇尔女士,或者该叫‘播种者’,您好好休息吧。”他示意人带米歇尔去她自己监狱室。革命一直在持续,到2052年时,官方宣布已成功研制出成熟完善的体外培育技术,并承诺会尽快投入民间使用。后续,播种者被释放,出狱时,道路两旁满是迎接她的人。2053年,全面废除灾时制定的全部有关迫害女性的法案,体外培育技术正式投入使用。2054年,女性获得冠姓权。女性可以在任何领域与男性平分秋色,在矿业、军事、经济、航空,航天等领域,在大众视线、认知,在影视作品中,女子能做所有事,可以是任何光荣的职业,能顶半边天。雅瑙纳提斯市进行了新的建设,种植了高大优美的流苏树,现阶段处于一位姓姜的女子的管辖范围内。米歇尔女士的故居被保护起来,修整完缮,作为历史名迹。迟安猛地想起书的扉页上有这样一段话:“我亲爱的女同胞们,如你们所见,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到,请为我们感到骄傲吧。时至今日,我们可以做任何我们想做的,成为任何想成为的,永远爱你们。”作者andrea·orwen(安德莉亚·莫温)在书的跋文中写道:“私以为,历史在某种程度上是容易被篡改的,它有一部分在于后世如何记载,有一部分在于后世如何传播。如果历史在一开始时就是被作伪的,那么后人也只能将错就错;如果历史是被通过传阅性广的书籍或视频而改动的,那么在部分后人的记忆里,有关这段历史的事情就是自己所接触到的样子,只有在专门研究或从事这方面的人中,它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