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安不理他,他竟然直接挡在井的面前,他似乎并不知道井的危害,他只想让迟安听自己的话。“圣女殿下。”迟安可以断定说话的这人是昝旗臣,“祸害果然遗千年。”天井消失听到这话,他居然笑了,似心满意足地表示,“那是圣女太过天真,太过仁慈。”回应他的是黑色的十字架贯穿他的心脏,可鲜血并没有如意料之中流出,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光,从伤口中发射出。迟安吃惊地拔出十字架,再次刺穿他的身体,却发现除了他的身上多出了几个发光窟窿之外,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他依旧生龙活虎,挂着嚣张的笑容,“上帝不喜欢人类,故而降下十字架,以启天地井。你只不过是促进这一环节实现的工具,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迟安将他扔向井中的漩涡,他并没有被其吞噬。是井拒绝了他,还是存在某种透明的物质挡在了他的身后?似乎都不是。他摔在了地上,如同没有痛觉般瞬间起身,咯吱咯吱地走来,像一个破损的机器人。迟安不由得怀疑他被改造了。“你羡慕我,嫉妒我,并因此恨我,因为我是圣女,我有上帝的青睐,即便我厌恶祂。”迟安将黑书收起来,避免被毁坏或是被夺走。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是不是人都未可知。他现在的脑子似乎只能对上帝作出反应。“你嫉妒我,因为我是圣女而你不是,你甚至没有机会是;你愤恨我,因为上帝倾向于我,祂站在我这边。”“上帝不会与圣女站在一起,祂……全真全善全能。”随着他身体的牵动,他身上的缺口越来越大,高饱和的白光越来越强,像极了她初见上帝和圣母时的圣光。迟安试着抛出几个与上帝毫无关系的话题,他都没有回应。因此,迟安认为昝旗臣现在的这个样子与上帝脱不了干系,可理由是什么呢?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如果紫蝶浮瞳对任何事物都有效的话,那么他说的话就是真话。是上帝使得天井出现的?是祂毁掉了月球?为什么?仅仅因为上帝讨厌人类?“‘井’是因为上帝而降临的?祂想要消灭人类、毁灭地球?”在询问的过程中,迟安发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手上的十字架,无论她怎么挥动十字架。“想要吗?回答我的问题。”他停下脚步,呆楞地望着十字架,“上帝渴望新的人类,祂的信徒。上帝渴望新的圣母,祂的信徒。”他好像在答非所问,又像是以另一种形式回答了迟安的问题。迟安沉思之际,他竟然直接扑向十字架,嘴里还振振有词,“谁拥有黑十字架,谁就是圣女。”迟安眼疾手快地砍掉了他伸出的双手,可他的断掉的手腕处又立即生长出白色的手。新长出来的白色部位,坚硬无比,无法被十字架砍断。紧接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里也在发着光,“十字架因被圣女抛弃而痛苦,于绝望中汲取力量,成为开启天地井的钥匙。”下一秒,他猛然张大嘴巴,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中钻出。突然飞来的银制木头堵住了他的嘴巴,迟安转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快步流星地朝他走去。寒光闪过,他的眼睛瞬间被挖出,头身分离。“别听他说话,迟安。”夜危转身,看向迟安,随手将他的脑袋扔进了井里。他的脑袋宛若篮球一样,精准无误地投进了漩涡之中,被其轻易吞没。“找你费了点功夫。”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看上去风尘仆仆,“把东西给我吧。”迟安拿出黑书,打开,至真、至善、至美之物顿时浮现。黑书合上,落到了夜危手上。“剩下的交给我吧,你转身一直走就能出去。”夜危笑着轻拂迟安额前的碎发,“不要再使用有关时间的能力了,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它的力量,且使用不当极易导致时间线紊乱、崩塌。”一只黑鸟从黑书中飞出,落到了迟安肩上。“你可以把他们的死亡理解为既定的程序,那是必然会发生的。就算你回到了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对,也许你要经过千百次的尝试,才能实现,就像我一样。你应该听从我的建议,毕竟我就是你,我不会害你。”迟安似乎并不认同,她想争辩些什么,却被夜危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巴,“昝无咎就是个例子,如果你听我的早点杀掉他,昝旗臣早就死了。”夜危的语气平缓,不带有任何指责,她的眼中只有温柔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