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夭闷哼一声,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捂住心口,身体抽搐侧卧在沙发上,喷出一口黑血。
狐眸睁开,瞳蒸腾着雾气,遮住藏在眼底的疼痛情绪。
嬴舟坐在持夭身侧,弯腰抽了茶几上的的抽纸巾,轻轻擦拭持夭唇边的血渍。
“咳咳……”抬手按住嬴舟贴在唇角的卫生纸,持夭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嬴舟的温热,指尖一阵颤栗,持夭闷哼一声,擦了擦唇。
“谢谢你。”好看的细眉轻轻皱起,持夭另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起身,偏头余光瞥见在客厅四处转悠的饕餮。
“你怎么来我家了?”语调微微上扬,持夭眉头皱的更深。
嬴舟两只手扶住持夭的肩膀,让她坐正。薄唇贴近持夭耳侧,嬴舟低声将刚刚和饕餮的对话重复了一遍,脑袋歪了歪,侧眸看向持夭垂下的长睫,静静等待持夭回应。
“嗯。”从鼻腔哼出一个音,持夭转头与嬴舟对视,狐眸隐隐透着疲惫。
饕餮被持夭淡漠的反应气到噎住,要不是它没有手,它高低指着持夭鼻子骂她两句。
“所以你来抢青铜纹面具只是个幌子,来找我们商量才是真的目的。”持夭捏了捏鼻梁,狐眸抬起看向气得毛发炸起来的饕餮。
“当然!经过我这两天的观察,我发现我的手下都有事情瞒着我。”饕餮见持夭没有对自己有驱赶的倾向,自来熟上前,把头搁在沙发上。
舒服地眯了眯眼,饕餮发出一声喟叹,这可比它住的那个破洞穴好多了。
“你安顿两天吧,我这两天有些忙。再说了,我们有世仇,你猜你过来找我,我会帮你吗?”
持夭撑着两条腿站起身,站在饕餮躺着的单人沙发对面,狐眸冷淡疏离,透着寒凉。
“你!我要是说我当年就想破处封印逃出来,没有要杀人的理由,你相信吗?”
饕餮气得蹭的一下飞起来,大脸怼到持夭脸上,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贼大,好像谁眼睛小就会输一样。
眉毛一挑,持夭抱臂看着饕餮,气势不亚于瞪着眼睛的饕餮。
“为什么要救我?”与持夭淡漠的狐眸对视,饕餮眸光微动,透过狐眸中氤氲的雾气看到了不同于持夭平常表现的静和偏执。
“我们作对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会占星,可以算命。”持夭收回目光,偏眸看向放在单人沙发边上的垃圾桶。
她很奇怪,为什么每一世都会和饕餮对上,不管那一世自己活了多久,最后都会有饕餮的影子出现在身边。
所以,她偷偷算过,看到了饕餮身上有数不清的红线和自己纠缠着,仔细算下来,不少于二十根。
它不该死在那里,更不该现在死。
饕餮见持夭不说话,嘴角一勾冲到持夭眼前,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持夭的头大口咬了下去。
“滚。”烦躁低呵,持夭抬手把饕餮打滚,掀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她记得嬴舟跟她说饕餮被人吸魔气,想过它变弱,没想到作威作福,暗中兴风作浪的饕餮会变得这么弱。
“你比我还弱啊。”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持夭转身踩着台阶,赤脚上到二楼。
突如其来被刺了一句,饕餮愣在原地,张开口就开始骂。
“别吵了……”嬴舟被饕餮吵得头疼,弯腰从购物袋里把衣服拿出来,熟练拉开茶几上的抽屉,把衣服上的所有吊牌剪掉,扔进纱门旁边的洗衣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