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太子爷觉得烦,但虹车是对方供给他的,姬青翰便赏脸嘉奖了他几句:“孤会在宣王前美言你几句……”太子爷的声音顿了顿,像是有些不适,齐君战战兢兢追问:“殿下,您是否身体不适?”听说姬青翰在春城摔断了腿,受了不少伤,那封递与宣王的信感天动地,叫无数臣民涕泗横流,赞叹姬青翰美德。“无妨,只是太子妃在同孤置气,”太子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乐在其中,“齐君,劳你去城中买些美酒。”齐君连忙差人去买酒,又听姬青翰问道。“齐君,孤去见了城外的将军墓,你觉得许嘉兰此人如何?”齐君摸不准姬青翰的态度,许嘉兰虽是西周不夜侯,可他之后与慧贵妃内外勾结,软禁成王,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扶持慧贵妃登上皇位,这不是他一位齐君能议论的,所以齐君选择了折中说,不贬不褒,绝不犯错。姬青翰果然没生气,只是不耐地问了一声:“怎么哭了?孤任你咬回来,别哭。”这话肯定不是同齐君说的,他立即明白了,太子爷车里有人,估计就是那位太子妃,可透过那半片窗户,他根本窥探不到车中景象。也没听见卯日啜泣似的回答。“滚出去……疼死了。”姬青翰把手递给到卯日唇边:“咬?”卯日一把抚开他的手,猛地将姬青翰推倒,脊背撞在案桌上,虹车内砰的一声响,齐君跪在车外狐疑地追问太子爷发生何事,却见右卫率走上前,不近人情地邀他下车。楼征:“殿下说,等逛完郢城,会到齐君府上一会。”齐君喜笑颜开,当即谢过太子爷,乐呵呵地回去了,也没想起问一声车内发生何事。楼征将自己听觉封闭,把那扇窗重新关上,面不改色走到车前,指挥车夫继续拉车。金碧辉煌的车内,艳鬼压着当今太子,埋在他的胸膛处,咬出一个个痕迹。若是吻也可以作画,他必定咬出连绵的巫山,缱绻的云与潮湿的雨。郢城齐君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献礼给姬青翰,太子爷被人打搅了兴致,自然要派右卫率好好探一探对方的目的。他在虹车上还在和卯日说这人采取折中说,等到楼征查完回来,才开了开眼界。姬青翰把纸页塞入卯日怀中,让艳鬼自己看。卯日一目十行扫完,皱起细长的眉:“他竟敢私自动了将军墓?”巫礼自然不是因为许嘉兰的墓被动发怒,而是那墓碑后面的忘忧君玉京子,虽然巫礼口口声声说那是他的六哥,可言辞之间亲昵到太子爷侧目。姬青翰打量着他,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若只是问卯日与玉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显得太过冒然,而且卯日曾说,玉京子对张高秋一见钟情,所以忘忧君应当不是太子爷在幻觉中遇到的那个大胆狂徒。但,他还是不满。“卯日,六哥是多久遇上的高秋姐?”卯日察觉到他主动变了称呼,似笑非笑:“太子爷,谁是你六哥呀?还高秋姐,不叫姨娘了?”姬青翰从善如流:“舅舅,玉京子舅舅是多久遇到的高秋姨娘?”卯日站在原地,手拿着纸张,姬青翰抱着他的腰,吻他平坦的小腹,巫礼被闹得微微仰起头,缓慢地说:“我与二哥接回高秋姐姐后,一路到了枸忍,二哥临时有事,先行离开。正巧玉京子自宴会后,总是担忧我,所以连夜到了枸忍。”“就这样……”姬青翰吻到了他的肚脐眼,舌尖钻入其中,卯日有些痒,只能捏着太子爷的耳垂,“就这样,他俩见面了。然后,六哥对高秋姐一见钟情。别舔,好痒。”“孤许你舔回来。”卯日垂下头:“那太子爷,胸口还痒么,需要哥哥帮你止痒么?”太子爷被美人蛇咬了数十口,毒液腐蚀了理智,做起混账事来游刃有余。“嗯。”他拢着卯日的腿窝,让膝盖顶在自己的东西上,太子爷那张张狂乖戾的脸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这里,孤也想你舔。”卯日却不搭理他,只是用膝盖轻碾了一下,居高临下,拷问姬青翰:“齐君挖了我六哥的墓,把墓碑切割了,制成他府上大梁。殿下,你管不管?”那语气,似乎只要姬青翰说不管,卯日便会重重地碾他。“我六哥平生最讨厌许嘉兰那混小子,齐君胆大包天,把将军墓碑与忘忧君的墓碑各切走一半,致使生不见面、死不送终的两兄弟死后碑却合成了一块。也不知道我六哥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大骂他。”姬青翰闷哼一声:“倒也好办,只要问他为何要拆将军墓做大梁,又是谁告诉他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