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将白正同风停云走在公道上的时候,就听见人小声唤:国公,国公!
做贼似的声音,十分没有体统,要是在以前,叶将白定是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然而想想最近侍着的那位没规矩的殿下,他顿了顿,还是扭头看过去。
红提揣着手躲在拐角的地方,焦急地看了看四周的人,为难地朝他作揖,示意他过去。
这…
…
风停云挑眉,看看那宫女再看看叶将白,戏谑道,勾搭小姑娘都勾搭到宫里来了?
闭嘴。
一袖子甩他脸上,叶将白抬步朝红提走过去,问她:何事?
红提看了看跟着过来的风停云,更是不好意思,嗫嚅半晌才放开袖子,端出那盘绿豆糕,硬着头皮道:殿下体恤国公辛苦,送这个来…
…
来给国公垫垫肚子。
叶将白低头看了一眼,眼皮跳了跳。
风停云惊奇地听着小宫女的话,正想说哪个殿下胆子这么大,敢到宫道上拦着辅国公送礼,结果瞥一眼盘子里的东西,他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七殿下送的吧?
红提脸上通红,呐呐地点头,风停云笑得更欢,手肘捅了捅叶将白,道:这位殿下有趣得很,我能去看看么?
你不是还有事要忙?
那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风停云搓着手就朝红提努嘴,带路带路。
分明方才还苦着脸说最近太过劳累,回去还有要事,忙得抽不开身,这倒是好,又成小事了?
叶将白颇为无奈,不过倒也没拦着,毕竟风停云也参与了典狱史的案子,就当过去叙事了。
然而,进了锁秋宫,他后悔了。
微臣给七殿下请安。
风停云上前行礼,一双眼不老实地往床榻上瞥。
赵长念料到这一盘东西送出去会有人过来,但没想到过来了俩,有点无措地撑着身子道:大人请起。
这位大人也真是不客气,说请起,一撩袍子就在她床边坐下了,凤眼扫过来,很是温柔地问:殿下的伤如何了?
乍被他凑这么近,长念有点脸红,咽了口唾沫,弱弱地答:上了药,好…
…
好多了。
殿下这也是平白的受罪,委屈了。
微臣府里有上好的药材,改明儿就给您送来。
风停云勾唇,很是自然地伸手替她掖了被角。
说实话,这些动作要是别人来做可以说是无礼冒犯了,但风停云皮相好,眉目又英气,修长的手指捏着大红的锦被看起来好看得紧,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长念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少,有这般手段的人就更少,故而没什么抵抗力,受着这呵护,禁不住就咬了咬唇,一双眸子里泛出潋滟的光来。
叶将白半阖了眼,道:风大人,注意仪态。
风停云左右看了看,道:此处又不是什么敞亮的地方,七殿下也不是个会刁难人的主儿,国公还这般严肃做什么?
叶将白面无表情:慎独二字,想来不必在下来教大人,七殿下有伤在身,烦劳大人收敛些。
一听他不高兴了,长念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的。
人家两人关系那么好,在她跟前吵起来,那多难看啊,和事佬该当还是要当。
然而,不知怎的,她这一说话,叶将白的脸色更难看了,转身就去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再说话。